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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下意識看了眼鹿許，但是鹿許並沒有反應。
原來是側邊坐著的齊歲在和小二正靠在一起哭鼻子。
容雀沉默了一下，齊歲和小二也是善良的孩子呢。
後面的小朋友們沒看到喜歡的動畫片又看不懂這樣的感人故事，也逐漸吵鬧了起來，不過鹿許始終很安靜。
他一直在認真的看著屏幕，就和之前在車上看動漫一樣。
或許是能看懂的。
播放結束後，小一打開燈，容雀回頭拉鹿許才發現鹿許領子和衣袖上都是水印。
尤其是臉上，被他自己胡亂擦來擦去，都能看出來流過眼淚的紋路。
睫毛也打濕成一縷一縷的，漂亮的鮮紅瞳孔蒙著一層霧。
看這架勢，哭了挺久。
手上的零食也沒吃兩口，幾乎還是滿的。
容雀心疼地嘆了口氣，然後把零食收了起來，拿紙巾擦乾淨臉和手。
鹿許哭得悄無聲音，不知道是不是曾經無數次這樣安靜的哭過，不敢發出一點聲音。
容雀抱住鹿許，輕輕撫著小孩的背。
鹿許第一次反手抱住容雀的腰，小腦袋埋在他懷裡，像是在努力汲取溫暖。
看這麼感人的紀錄片，對小鹿許是這麼有同理心又善良的孩子是不是太用力過猛了呢。
回去排隊洗漱完，容雀給鹿許換上小睡衣，自己也勉強穿好。
好在鹿許看起來確實很喜歡這樣的連體小睡衣。
脫了帽子，一對解放的自由毛絨耳朵在身後甩了甩。
容雀看著開開心心照鏡子的小鹿許，還把他的星星小夾子和小帽子一起收到在柜子里。
等容雀收好，鹿許已經迫不及待地往床那邊走了。
短手短腳的小孩穿著寬鬆的連體睡衣，身後的耳朵跟著輕快的步伐晃蕩，像是一隻蹦蹦跳跳的小兔子。
兩人的床已經被齊歲找人拼在一起了，原本的床是一個小長方形，兩邊的欄杆可以選擇放下去或者升上來。
容雀把自己那邊的放下去，作為上床的地方，這樣子鹿許也不會睡著睡著滾下床。
看到拼好的床的鹿許感覺十分新鮮，新衣服新床床！
而且這樣自帶好朋友的正方形小床，他從來沒有睡過呢！
容雀以防萬一還是再次確認了一遍，「你要是不習慣和我睡，我就還是幫你搬回去。」
鹿許話都沒聽完就撲到了被子上，還好齊歲私心給他們多加了層墊子，不然這個力度撲上去，很硌疼的。
鹿許把臉埋在枕頭裡蹭了蹭，身後柔順的黑髮和後面的兩隻毛絨長耳朵亂成了一團。
看起來像是一隻潦草小兔子。
容雀忍不住伸手幫小鹿許把頭髮撥了撥。
鹿許埋在枕頭裡，頭上被輕輕拂過，舒服得哼唧了兩聲，而後又悶悶的說，「不要，要永遠和好朋友一起睡。」
容雀失笑，坐到床沿上，仿佛是在告訴自己一般，「長大了可就不能睡一起了。」
聞言，鹿許有些失落的啊了一聲，扭過頭露出半張臉，漂亮的紅眼睛看著容雀，「為什麼呀，我想一直和容雀哥哥在一起，容雀哥哥以後不當我的好朋友了嗎。」
容雀很想解釋一下，每個人以後會有自己的小家，沒有朋友能永遠在一起。
但一想到鹿許特別的外貌，或許會被人欺負或者利用，又導致事故重演。
或許沒有必要太早告訴鹿許這些事情，小孩子也不會懂得未來是不可預測的。
容雀耐心地哄道，「好，我會一直陪著小鹿，直到小鹿不需要我為止。」
說完，容雀卻感覺心口有些難受。
事實本就是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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