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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不敢相信,从小听话懂事的王晨怎么会做出这等悖逆之事。
在现实面前,有再多不信和悲伤都只能选择接受和坚忍。接过王柱怀中的婴儿,王阳擦了擦湿润的眼眶,看着昏睡的婴儿,他仿佛看见了刚出生的王晨,一样微黑的皮肤,带些婴儿皱纹的小脸蛋……。在安慰了几句老伴后,王阳拿着个兽皮水囊出了门,做了一件大半辈子都没做过的事——“求人”,王阳在村里养有牛羊的人家求得了大半袋羊奶。村里的人知道这事后,都非常同情王老头,都没有人相信老实本分的农村小伙会做那样的事,都痛斥官府草菅人命。
在草草的办完小儿子王晨的丧事后,王阳夫妇收起了悲伤,把更多时间用在了小儿子唯一血脉上。大儿子王柱在外已经成家立业,由于担心妻儿,在老家呆了两天就回去了,小女儿一家到是经常来看望两老夫妇和婴儿。
不过,要说这婴儿,那可是有些怪了,别的小婴儿一天不是又哭又闹的,他可倒好,一天天不哭不闹了,就一个劲的酣睡。村里接生过的老妇人说,这是因为早产,婴儿虚弱,很难养得活,劝王老头放弃吧。王老头哪里肯啊,儿子死的时候他不知道,他无能为力,现在他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,也得把孙儿养活。
为了孙儿能好养活一点,王老头先是带孙儿拜了村口的老柳树作“干爹”,改了姓,姓柳。又花了两个铜子,让沈五给取个长寿一点的名字,这让沈五头疼坏了。
叫长寿吧,村里已经有个叫葛长寿的了,不好。那叫长生吧,前两年村里的一女娃给用了,也不好。思来想去,沈五一抬头看见翠绿的青山,脑中灵光乍现,就叫长青吧。
就这样,那婴儿既不跟爹姓,也不跟娘姓,自跟树姓——“柳”。
就这样,柳长青喝着羊奶,在爷爷奶奶的精心照料下长大了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柳树保佑,柳长青从小无病无灾,连个伤风都没有得过。而且柳长青有些早熟,同村四、五的孩子,这个时候都在玩泥巴、过家家……,柳长青就已经跟着爷爷奶奶后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。比如帮眼镜不太好的奶奶穿针引线,又或者是跟在爷爷后面捡掉在地里的豆子,让老两口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