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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楚本就是來請黃老爺子用飯加談天的,聞言應了下來,與黃老爺子互謙著並肩往外走去。他的眼角餘光瞄見紫墨走到牆角方才那位老伯坐著的位置旁,拿起了兩個食盒。
兩人走過月洞門,一抬頭便瞧見苑門處,先行離開的陳苗苗正背對著他們的方向,在和人說話。兩人齊齊停下腳步,定睛看去。只見她往旁邊微微側了側身子,與她說話的人露出了半張臉,竟是陳岩!
黃老爺子的臉色沉了下來。江楚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一顫,論理本該離開的視線卻始終定格在她的身上。
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,陳岩臉上笑得燦爛,還往陳苗苗面前挪了一步。陳苗苗笑著在他腦門兒上輕輕推了一把,往外走去。陳岩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,他快速轉過身去,追上陳苗苗說了兩句。直到將她送出門,他還站了好一會兒。
黃老爺子臉沉到了鍋底,提高聲音道:&ldo;容與。&rdo;
陳岩聞言轉身,瞧見黃老爺子和江楚,笑容更加深了,快步過來,先對江楚揖了一禮,一臉驚喜地道:&ldo;江大人,師父,你們怎麼在這裡站著。&rdo;他轉頭看見紫墨手上的食盒,笑道:&ldo;師父是要在外頭用飯嗎?紫墨,走,我們先去給師父擺飯。&rdo;說罷,他接過紫墨手中的一個食盒,拉著紫墨快步往亭子走去。
黃老爺子看著他們歡快的背影,長長吐出胸口的悶氣。容與自打到自己身邊起,就是一張小嚴肅臉。自己反覆說了好多次,也試過讓他和其他同齡人玩,他答應的好好的,過後去看還是在旁邊坐著看書。自己多想他能夠活潑起來,但是看到他這樣活潑,他心裡又不是滋味了,完全忘記了到底誰是讓陳苗苗來送飯的始作俑者。
黃老爺子憂心忡忡地在前頭走著,並沒留意到身後的人目光定格在門口,片刻後才跟上了他。
等到亭子前,看著陳岩歡快地擺盤調箸的模樣,黃老爺子心中更不是滋味:&ldo;容與,這裡讓紫墨濃便是,你去泡茶來。&rdo;
陳岩忙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紫墨,依言先去取了茶,又去廚房提了一壺開水出來。當他在亭子外頭不遠處的石桌邊洗茶的時候,身後傳來了黃老爺子的聲音:&ldo;容與。&rdo;
陳岩止住動作,起身應道:&ldo;師父。&rdo;
黃老爺子本有一肚子的話,見他這乖巧的模樣又不知道怎麼說了,遲疑半天才道:&ldo;這兩日怎麼樣?可還適應?&rdo;
陳岩連連點頭:&ldo;夫子很好,師兄們待我也挺好的,晚間還能和師兄們一併探討學問。住得也很好,晚上一點兒不吵鬧。師父,您呢,這兩日可好?&rdo;
&ldo;哼!還記得我是你師父,我還以為你這兩日心都玩野了呢。&rdo;黃老爺子翹翹鬍子,狀似不經意地道,&ldo;吃的呢,可還習慣?&rdo;
提到吃食,陳岩眼睛都亮了,連連點頭:&ldo;習慣,非常習慣。這裡的飯可太好吃了!&rdo;
我看不是飯好吃,是人吧!黃老爺子壓抑下胸中往上竄的火苗,決定開門見山:&ldo;你去過凌雲食肆了?&rdo;
&ldo;是啊,昨日一到,師兄們便攜我去了。咦,師父也知道凌雲食肆?&rdo;陳岩剛說完,忽然一拍腦袋,&ldo;瞧我這記性,那食盒裡的餐具不就是凌雲食肆的嗎?方才姐姐過來,莫非就是送食盒過來?&rdo;
&ldo;我平日裡是怎麼說的,什麼叫修身養性?怎能貪戀食慾……&rdo;黃老爺子痛心疾首地抬手敲了陳岩的腦門兒一下,忽然覺得有些不對,&ldo;你剛才說姐姐?什麼姐姐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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