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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, 相較於殿外的冷清,寢殿裡卻是明燈璀璨, 薰香裊裊。原本大婚時的裝束已經撤去,織金芙蓉花帷帳被宮人挽起, 露出內寢風光。
原屬於樂安公主的那張龍鳳白玉象榻已躺了個青年男子, 正倚在軟囊上,只著了件素色暗紋寢衣, 借宮燈看一本經折裝的書。
不要臉!
木藍捧著替公主換洗的衣物往浴殿中去, 隔著珠簾模糊細碎的光影瞧見,在心間輕輕啐了一聲。
進入水霧繚繞的浴殿, 室中的宮人侍女皆被遣退,只剩薛稚一個人將自己泡在飄著玫瑰花瓣的溫水間背對著她,凌亂青絲挽在頭頂,雪肩在明亮燭光下折射出玉似的光輝。
「公主……」木藍呆呆喚了她一聲。
「你也出去吧。」薛稚道。目光依舊空洞地看著室中薰染的水霧。
「好, 那您別泡久了水冷了著了涼, 您身子還沒好全呢……」木藍不放心地道。
話一出口又有些後悔, 不再泡久些,出去被那人面獸心的狗皇帝糟蹋嗎?公主這般,不就是為了逃避他嗎?
公主可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妹妹啊!就算沒有血緣關係,又和親的有什麼差別呢?世上怎會有如此無恥的兄長。
卻也沒什麼辦法,懨懨地端著案盤又出去。越想又越為公主委屈,眼淚啪嗒啪嗒直掉。
門扉合上許久,薛稚才從浴桶中起身,拾了搭在黃花梨繡花木桁上的巾帕。
身上水珠一點點消融在柔軟的毛巾間,她穿上木藍剛送來的寢衣,心中卻麻木得沒有任何知覺。
寢衣單薄,即使覆在身上,如雪的絲絹質地也能隱隱透出其下的玉潤風光。
她終是面薄,看了眼身側案盤上他叫侍女送來的那串流蘇瓔珞,猶豫一瞬,取過戴在了頸間。
如是慢騰騰地捱到內寢後,桓羨已將那本《素女經·九法篇》看到了第二遍,見她進來,頭也不抬地擲下一句:「你倒是能捱。」
饒是事先已做了一日的心理準備,臨到頭了,她仍是不免緊張,纖指繞著衣帶慢吞吞地走過去,胸腔里似長了藤蔓,好容易才壓下去的酸澀又悄然蔓延上來。
兄妹變情人,不可否認她是難受的。但當她看清兄長手中在看的書後,臉上霎如夏花噴朱,發頂一麻,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《素女經》的《九法篇》,是她出嫁時宮中教習嬤嬤拿給她壓箱底的書,說是以備新婚之夜用。
她那時羞得很,只略翻了翻便扔在了箱子裡。反正謝郎是會教她的,她只需把自己交給他就是了,可現在,可現在這本書,怎會落在皇兄手裡?
桓羨見她盯著自己手中的書看、一幅神不守舍的樣子便知她在想什麼,心中微微冷笑,卻氣定神閒地輕拍了拍身側墊褥:「上來。」
薛稚只好走過去,坐在了榻上,卻羞恥地低著頭,仍是一副逃避的模樣。
桓羨只手把住她纖柔柳腰,卻並不急著褪衣,目光深沉,在那張玉軟花柔的小臉上逡巡許久。
薛稚被他看得面頰發紅,鼻尖也沁出微微的汗來。身子卻在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難過得輕顫。
察覺她的不情不願,他伸手撫上妹妹升溫的臉頰,屈指替她把薄汗颳了刮,含笑問:「梔梔會嗎?」
有那麼一瞬,薛稚以為回到了幼時,哥哥輕言細語,是在詢問她的功課。
她抬眸看了他一眼,忽又憶起兩人現在的行事來,鼻翼一酸,語聲里已帶了微微的顫音:「……請皇兄垂教。」
裝模作樣。
他在心間輕嗤,決定不再與她虛與委蛇。右手用力,一把將人抱起。
他附耳過去,輕輕說了一通。薛稚面上染上酡色,難堪得聲顫如泣:「怎,怎麼弄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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