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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很快傳到了何太后的耳里,得知了兄長在玉燭殿前訓斥樂安公主的事,她大為惱火,當日黃昏便召了兄長入宮:「三郎是天子,他願對哪個姊妹好是他的事,兄長身為人臣,連丈人還沒當上,倒先擺起國丈的譜了?一個罪妃之女而已,兄長到底在擔心什麼?」
何鈺立在珠簾外,臉上陰沉不減:「賀蘭氏就是禍水,她這個女兒也是生就一幅禍水模樣,就這麼不清不楚地住在陛下身邊,遲早要出事。太后難道忘了當年賀蘭氏為禍宮闈之事麼?」
「那又如何?」何太后神色也嚴厲起來,「難不成,還能威脅到你女兒的後位?姜氏的事還歷歷在目,你真以為他會忘了賀蘭氏母女作過的惡?」
何鈺被說中心思,臉色愈發黑沉:「陛下不是也沒說什麼嗎?」
還吩咐讓十三娘主持太皇太后的壽禮。
何太后冷笑:「他是沒說什麼,可三郎那孩子看著溫和,實則卻是睚眥必報,兄長難道忘了,先帝是怎麼死的?」
一句「先帝是怎麼死的」令何鈺背心一涼,眼中驚疑不定。何太后看在眼裡,心中卻頗是酸楚。
三郎肯娶令菀全然是在看在她的面子上。然而母子情分終有盡時,兄長如此心胸狹窄鼠目寸光,家中子弟也不爭氣,待到情分耗盡,何氏又該怎麼辦呢?
她長嘆口氣:「現在說這些也完了。既然陛下吩咐了十三娘來主持壽宴,你們就好好辦。她辦事妥當,我沒什麼不放心的。倒是十四娘,你要叫三弟、三弟妹嚴加管教。否則,遲早會給咱們家惹出大禍。」
——
自這日之後,薛稚沒再去來玉燭殿。
桓羨起初不覺有什麼。但當回殿冷冷清清再不見她提籃等候,一時之間,竟有些不習慣。
「她最近,都在做什麼?」這日夜裡,他散朝回到玉燭殿,問迎上來的馮整。
馮整手裡還提著棲鸞殿今日遣人送來的玉露團,忙答:「公主近來在替太皇太后準備壽禮呢,奴看過了,是一面松鶴延年的繡屏,繡得可好了。」
「對了陛下,這是公主今日差人送來的點心……」
誰又關心她繡得怎樣。
桓羨眉心微皺,沉默地往燕寢去。馮整原還備了許多話等他問起,見他背影消失在簾後,一時愕然。
陛下……這就沒有要問的了?
桓羨回到室內,燕寢里已然點了燈,暖黃燭光,映著滿室金碧輝煌,愈顯華貴,愈顯孤涼。
他看著腕上孤零零一截赤繩。忽又想起,她將此物系上時說的,願他能早日和心愛的女子修成眷屬。
可他哪裡有什麼心愛的女子。
他連那何令菀是妍是媸都不曾辨清。娶她,也只為報答太后而已。
而薛稚自是不會再來。何鈺的發難不是原因,他下的那道旨意才是。她那般聰明,自然知曉了自己的態度。
他白日不曾見她,到了夜裡,她卻意外而至。
是金爐香麝,鳳帳燭影,她身著鳳冠霞帔,皇后翟衣,如芙蓉一枝偃臥於他身下,髮鬢散亂,星眸含淚,隨御榻搖曳他影子,泣語嬌聲,攝魂奪魄。
夢中燈明月皎,幽香細細,連掌在手間的溫熱觸感也真實得不似夢境。正當他心蕩神怡、沉溺於這艷冶殘夢時,窗外子規啼夜月,他恍然自夢中驚起,這才驚覺渾身俱被熱汗濕透。
殿外棲鴉沉沉,月明風細。耳邊似還迴蕩著夢裡的嬌聲弱語,一字字,一聲聲,嚶泣著喚他「哥哥」,似靜夜裡迢遞的漏聲,虛幻得不真實。
桓羨失魂落魄地坐在榻上,頭疼不已。
他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夢見這個,但不可否認的是,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夢見她了,且相較於前幾次夢裡她的主動,這一次,把握主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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