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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芝也有些氣餒,楊大頭傻呆呆的,找不到行宮的秘密所在,而且就算他們能帶他與州府官員對峙,他是個傻子,說出去的話誰信?
她托腮哀嘆:&ldo;真是白費力氣!還有我那麼多糖,白給傻大個了!&rdo;
沐乘風見她嘟著嘴一臉沮喪,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,安慰道:&ldo;沒關係,我們先回通州。&rdo;
入夜,衙役們在河邊準備好兩條塗得漆黑的烏蓬船,瘦瘦窄窄的船身只有三四尺寬,一條最多容納兩人。沐乘風帶著左芝,丁思集帶著楊大頭,四人分別上船,然後衙役們把船推離岸邊,送進水流之中。
兩隻小船用繩子連在一起,順流徐徐而下,就連相接的麻繩也染了墨,夜色遮掩之下,遠遠看去根本發覺不了船兒的存在。
左芝坐在船頭,沐乘風站在船尾,手持竹竿撐船。今日幾團雲朵遮了月亮,只有遠山幾點零星燈火在閃爍,可這並不妨礙左芝的好心情,她回頭看了看沐乘風,興致一來就唱起了小曲。
&ldo;木蘭舟,七尺八,擠小了荷塘擠高了花。不用槳,雙手劃。呀子伊子喲……&rdo;
都說人如其聲,左芝也是這樣,容貌清麗秀氣,唱起小曲聲音十分清甜悅耳,格外好聽。她笑眯眯看著沐乘風,對他唱了一段採蓮。
沐乘風默默聽著,竹竿划水的聲音徐徐伴奏。
唱著唱著,左芝就大膽起來,有些調戲沐乘風的意味:&ldo;誰家相公生得忒般俊俏?直叫奴看了胸口慌慌,一隻小鹿兒鑽進心窩窩……&rdo;
楊大頭聽她唱歌兒,也不管懂沒懂意思,啪啪啪拍手鼓掌:&ldo;好聽好聽!&rdo;
&ldo;不許吵!&rdo;左芝回頭凶他,楊大頭趕緊噤聲,害怕地垂下腦袋,伸手扯住丁思集衣袖,委屈極了。左芝轉過來對著沐乘風笑得甜蜜,托腮問他:&ldo;木頭你想聽什麼?我會很多小曲兒呢,可以連著唱幾十首不重樣。&rdo;
沐乘風抬眉一望,岸邊有些燈火,他擱倒竹竿,走過來示意眾人躺下:&ldo;別說話,前方有人。&rdo;
丁思集急忙拉下楊大頭睡倒在船里,沐乘風抱著左芝,手臂護著她的頭,也貼著船艙底部躺好。
黑乎乎的小舟隨波逐流,悄無聲息淌過了有州府官差值守的地方。左芝靠在沐乘風懷裡屏住呼吸,聽到那些人在划拳吆喝,伴著嘩嘩流水,耳畔的人聲漸漸遠去消弭殆盡,只餘下潺潺水聲和幾道秋蟬寥落的鳴叫。
已經過了危險的地段,可沐乘風眸子輕闔,絲毫沒有起身的打算,就像是睡著了。左芝在他懷裡微微動作,試著小聲說話:&ldo;木頭……木頭?&rdo;
良久,沐乘風鼻腔里懶懶哼道:&ldo;嗯。&rdo;
左芝刻意壓低嗓子,問:&ldo;我們安全了嗎?可以起來了不?&rdo;
沐乘風收緊手臂,搖了搖頭:&ldo;睡覺。&rdo;他緩緩張開眸子,正巧月亮從雲朵里鑽出一角,月輝落進他眼中,亮晶晶的。他手指摩挲過她的嘴唇,低聲道:&ldo;唱給我聽。&rdo;
左芝愣了愣,驚奇地眨眨眼。她無所不能十全十美的相公這是……要她唱曲兒哄他睡覺?
沐乘風理所當然面不改色,想想補充道:&ldo;就剛才那首,心如鹿撞。&rdo;
左芝臉頰發熱,挪了挪身子靠在他耳側,又輕輕哼唱起來:&ldo;誰家相公生得忒般俊俏?直叫奴看了胸口慌慌,一隻小鹿兒鑽進心窩窩……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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