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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父王，&rdo;他們走後，嘉蘭從門背後走出來，悵然遙望模糊車馬人影，&ldo;就這樣讓他……走了？&rdo;
淮南王乾笑了兩聲，諂媚的眼神驟然化為冰刺，道：&ldo;不願為本王所用，呵。&rdo;嘉蘭垂下眸子，弱弱哀道：&ldo;能不能別對他……女兒真的很喜歡他。&rdo;
淮南王嘆息：&ldo;傻丫頭，待到大業一成，天下豪傑無不對你趨之若鶩，你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？你在宮裡多年耳濡目染，難道還不明白，只有權力才能讓人喜歡和臣服。別以為沐乘風就有多與眾不同，他此刻的隱忍不發，只是因為被強權壓制，一旦有機會，他勢必反噬其主。&rdo;
他愛憐地摸著嘉蘭頭頂，安撫道：&ldo;你也不必難過，為父以為他會回來的。你且耐心等待。&rdo;嘉蘭驚訝：&ldo;真的？&rdo;
淮南王含笑點頭：&ldo;別忘了他身負皇命，疑案未明，他不能走。&rdo;他負手在背，嘴角扯出輕嗤，&ldo;留與走，生或死，全憑他一念之間。&rdo;
城外十里亭，沐乘風送到這裡便拽韁勒馬，隔著咫尺距離望著靜垂的車簾。隊伍也隨他而停，鶯兒從車廂內探出頭來，目帶詢問：&ldo;姑爺？&rdo;
帘子挑起，沐乘風透過縫隙看了眼靜坐在內的左芝，很快把臉別過去，淡淡道：&ldo;我該走了。&rdo;
鶯兒一驚，趕緊抓了左芝一把，意思是叫她服個軟，別這樣賭氣走掉。哪知左芝就像塊石頭無動無衷，定定坐在那裡不吭氣。
鶯兒急了，幾乎是哀求沐乘風：&ldo;姑爺您再送小姐一程，翻過前面那座山頭再走也不遲，姑爺……&rdo;
沐乘風昂首，看著前面連綿起伏的群山，卻是搖了搖頭：&ldo;送君千里終須一別，不如在此……了斷。&rdo;他垂首斂眉，看著發白的指節緊捏韁繩，慢條斯理地說話叮囑，&ldo;好好照顧你家小姐，飲食別由著她性子來，春秋溫補夏熱去暑，寒冬要保暖，每日熱茶不能斷。她畏寒怕熱，晚間你守在榻前，謹防她踢被子，天氣熱就打打扇……&rdo;
他說了半晌，左芝還是一動不動的樣子。鶯兒急得直掐她：&ldo;小姐小姐，你快說句話呀！&rdo;
終於，沐乘風交待完畢，最後凝望車內一眼，拽著韁繩轉過身：&ldo;我走了。&rdo;
&ldo;你‐‐&rdo;
馬蹄踏動，左芝忽然出聲了。她端正坐著，沒有轉過臉，只是張了張嘴：&ldo;你不和我走麼？&rdo;故作平靜的音色里，隱隱含著幾分央求意味。
沐乘風身子僵了須臾，卻沒有作答，而是一揮鞭子抽在馬兒腿上，風馳電掣般消失在官道盡頭。
眼前的白布遮擋了視線，眼睛被縛得難受。左芝吸吸鼻子，很沉穩地下令：&ldo;我們走。&rdo;
淮南王在安閒堂泡好了一壺茶，坐在太師椅上慢慢品啜，時不時看一下那塊題匾。終於，他等的人回來了。
沐乘風緩緩走近：&ldo;王爺。&rdo;淮南王吹了吹茶花：&ldo;想好了？&rdo;
沐乘風視線也落在題匾之上，道：&ldo;普天之下，唯有王爺此處擔得起此字。良禽擇木而棲，賢士當為賢主效力。&rdo;
&ldo;哈哈‐‐&rdo;淮南王把茶杯重重一擱，朗笑著過來拍沐乘風肩膀，&l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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