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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酸湯鍋中丟入幾片肉片煮著，再夾起羊肉卷放在清湯鍋里燙熟，淡色的肉在碟中裹滿醬汁後入口，羊肉的鮮嫩口感夾雜著腐乳和麻醬的特殊香氣席捲而來，唇齒閉合間，帶著胡椒微微的麻，這些香味一股腦地在味蕾上爆發出來，肥而不膩，瘦而不柴，鮮香爽麻，極致美味。
再嘗一口酸湯鍋的肉片，同樣蘸醬入口，又是另一種滋味，肉身沾染的酸湯汁完全中和了麻醬本身的膩，相較於羊肉卷，肉片更厚更瘦，更有嚼勁，直到醬料的味道散去，肉的鮮嫩仿佛還留在舌尖。
唯一遺憾的，就是沒有辣椒，若能在酸湯鍋底加上些紅油，滋味應會更足。
日常懷念辣椒的一天……明年汪居凡做生意時，得托他問問那幫胡商，可有在其他國家見過形似辣椒的植物。
新的肉片正在鍋里涮煮，衛蓁不經意一抬眼，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。她反覆眨了眨眼，以確定自己沒有看錯。
「侯爺，您怎麼來了？」
來人正是燕景雲，可他不是在軍營嗎？
說話間，對方已行至石桌前，「這侯府有什麼地方是本侯不能去的。」
熟悉的腔調，是他沒錯了。
「我只是想說侯爺來的正是時候，沒吃的話，一起吃點？」
「既如此，本侯就卻之不恭了。」燕景雲挑眉看她，順著她的話坦然坐到了對面的石凳上，目光掃過滿桌碟碗，「公主真是好興致。」
他趕著回來與她說刀具一事，路上還在想，她接連主持冶鐵鍛器會不會太過辛勞，哪想到她過得如此滋潤。
衛蓁剛讓下人去把她備好的小料都拿來，轉頭看見他又是一副怪聲怪氣的樣子，當即應道：「侯爺若是沒什麼興致，可以先回屋。」
反正不要擾了她的興致就是。
她的言下之意，燕景雲自然也聽出來了，「路上還沒什麼興致，這會兒倒有了，想來是公主手藝過人的緣故。」
衛蓁不做聲，默默涮肉。
說好話也是沒用的，她要把肉涮光，一片都不給他留。
無奈，她準備的實在是太多了，蘸料送來時，兩盤肉都還有大半盤。
她抬頭剛想要說些什麼，就對上他意味不明的視線，「本侯還以為公主會把這些食材全部用完，想不到還為本侯留了許多。」
頓時，爐火的熱氣染上她的兩頰。
可惡！他不止看出了她的想法，還說出來了。
於是，她原本想說的話直接咽下了肚，繼續默不作聲地涮肉，只是用餘光看著下人為燕景雲調好蘸料端來。
然後衛蓁拿過放小料的碟子，又給自己夾了兩塊腐乳，其中一塊，在蘸料中過了下麻醬，就被她直接送入口，還好她做得不咸。
隨後，燕景雲也夾起一塊入口。他仍保持著平時神情，不動聲色，但衛蓁一直在觀察，他喉結未動，那腐乳明顯沒被他咽下去，口中也沒有咀嚼的動作，顯然還完整的留在嘴裡。
她本來是想提醒的，腐乳這東西有人吃不慣，最好先抿一點嘗嘗，但是她後來改主意了。
在心裡放肆笑完，衛蓁這才開口，「侯爺，吃不慣就吐了吧，別勉強自己。」
哪知，聽到這話，他喉結聳動，竟直接吞了下去，然後抬眸與她對視，「公主親手所做，本侯自然要一嘗究竟。」
衛蓁擠出一個和善的笑，頓時腦中閃過八百種黑暗料理的做法。
經過這齣鬧劇，之後兩人默契地專心用飯，誰也沒有多言。
亭外雪花飄揚，亭內暖意融融。
第33章
用過飯, 衛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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